人們總是說,戀愛是一回事,婚姻是另一回事。所以更多的人,把婚姻看成了一種契約、一種責任、一種維繫。
而契約是冷的,責任是硬的,維繫是勉強的。真正幸福的婚姻,是在細水長流的日子裡,在雞毛蒜皮的瑣細裡,我依然選擇,愛你。
前段時間,在網上發現了一個男孩子。自從結婚之後,他就經常偷偷記錄下和妻子相處的日常。他筆下的愛人,從初為人妻,到初為人母,再到如今孩子慢慢長大,這麼多年來,一直都被他呵護在懷裡,放在心裡,疼愛成一個小姑娘。
我想,這就是婚後兩個人最幸福的姿勢吧。
01
她生孩子那天
在產房門口我哭了
我在產房外哭過,在我兒子出生前的4個小時。
我害怕從產房里傳來護士傳喚的聲音,我親眼看到一個產婦,疼的撕心裂肺,護士叫家屬簽字,剖腹產,二胎,產婦實在是扛不住了,老公握著老婆的手,說,不怕。然後產婦從產房被緊急推到手術室,整個走廊都是疼痛的喊叫聲,特別揪心。
護士突然通知我,你媳婦快開十指了,你抓緊去樓下買一些孕婦醫用的衛生紙。
我從三樓跑到一樓的超市,從一樓跑到三樓產房,眼圈裡全是淚,把衛生紙遞給護士的時候,腿開始哆嗦打顫。護士笑著說,沒事兒,別緊張。
我在產房外等著,沒有消息,一直沒有消息,比預計的時間晚了近一個小時,同時跟我媳婦一起進去的產婦,已經有了喜訊,是個千金。孩子的爸爸,開心的在門外編輯著短信發給親朋好友。而我,還在等著。
我發信息給我媳婦,她拍了一張自拍照片給我,就兩個字:輸液。我問,你怎麼樣?
然後,一直沒有收到信息,特別惶恐,每一次產房門打開,心都跟著揪一下,生怕護士通知我一個不好的消息。
直到我媳婦從產房出來,我看著她,一臉憔悴,毫不誇張,那是經歷生死之後的蛻變。一個姑娘是有多愛一個人,才會給他生孩子。只有真正經歷過才懂,什麼叫愛你如生命。
當爸爸的,很多就是產房門口打幾局遊戲,看個小視頻,刷個朋友圈的時間,而當媽媽的要跟孩子一起戰鬥一兩個小時,才把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上,後來,我聽我媳婦說,那些助產的護士告訴產婦,你疼你難受的時候,孩子也在陪著你,忍著,你多努力一下,你孩子就少遭罪一下。
哪有什麼順產,不過就是聲嘶力竭的耗費掉所有力氣而已,也會撕裂出傷口。如果男人不生孩子,這世道是談不起男女平等的,那種疼,不死過一回,永遠不懂。
去他的愛情吧,這是玩命,哪一個姑娘,不是在玩命的愛一個人。
所以媳婦啊
我也要玩命地愛你才行
02
我就想寵著我家傻媳婦兒
我做飯,我願意啊
我媳婦特別懂事兒,每一次吵完架,都會主動認錯。我就問她,是不是餓了?她點點頭。
在我們家,我深深的知道,只要我還統治著冰箱和煤氣灶,只要我大勺一揮,就可以調動三蔬六菜,這就是我的王國,無論吵架的時候,我媳婦有多狂,她都會在我進入廚房的那一刻,變成一個萌萌噠小媳婦,因為食物可以封印住她倔強的靈魂。
直到有一天,我媳婦要在廚房裡煮麵,我害怕了。
我問她,要不要幫你荷包兩個蛋?她說,不用,你忙你的。然後,她燒好水,去追劇了。過了半個多小時,她站在書房門口,一臉委屈的樣子,我問她,面,不好吃?她搖搖頭。我問,荷包蛋,不好吃?她搖搖頭。我問,那到底,怎麼了?她說,我忘記放面,水燒乾了。
我說,我是先笑兩分鐘呢,還是去給你煮麵?她說,你先笑吧,我給你起個頭,哈哈哈,哈哈哈。
嗯,我放心了,廚房還是我的天下。
咱倆結婚
你就負責貌美如花
我來負責柴米油鹽醬醋茶
和養家
03
我不心疼她,誰來心疼她
我媳婦沒有工作。她不做飯,有我。她不洗衣服,有洗衣機。她不掃地,有掃地機器人。她不去菜市場買菜,我去。
可是,她沒時間打扮,沒時間聚會,沒時間娛樂,沒時間逛街,沒時間淘寶購物,因為她有一個24小時無死角耗著她,睡覺5分鐘,折騰兩小時的兒子。
她有多累?
有一回,我給她買了她最愛吃的紅棗棗糕,她居然吃著吃著睡著了。她以前是什麼樣的人?假如冰箱裡有好吃的,她半夜醒來,會偷偷吃完再回去睡覺。可是,她有了兒子,連她最愛的棗糕,她都不吃了。
她有多苦?最開始,我兒子吃海鮮過敏,我媳婦就不吃海鮮了。
有一回,我們路過一家餐廳,餐廳門口是那種燒烤的大排檔,有香辣蟹、麻辣小龍蝦。這是什麼概念?以前對於我媳婦來說,這是續命的傢伙。
我媳婦說,你等會兒,我聞聞味兒。因為要給孩子餵奶,她一個嗜辣如命的姑娘,戒辣了。好像,關於吃的,她沒有戒不掉的,只要兒子不喜歡。
她有多委屈?
有一回,我兒子大哭大鬧,我媳婦徹底被整崩潰了,她說,你哄一下。然後,她自己一個人躲在小臥室裡哭了。後來我問她,為什麼沒當著兒子的面哭?她說,我不能讓兒子知道她媽媽也有脆弱的一面。
脆弱,她還脆弱?
漲奶的時候,她疼的要命,一個人在客廳坐到凌晨6點,然後給醫生打電話預約疏奶。
兒子喝奶,用勁過大咬出了血,她疼的眼圈紅紅的,愣是不掉一滴眼淚。要餵夜奶,她沒有睡過一個整覺,估計全靠看到兒子的笑支撐著。我無數次勸她改奶粉,她都自己一個人扛下來了,她說,母乳喂養的孩子,抵抗力強。
是的,我媳婦沒有工作。但是,她比我更忙,更累,更苦。
我媳婦問,假如可以開工資的話,你願意給我開多少?我說,900塊。
我媳婦說,你不愛我了。我說,950塊。
我媳婦說,你果真不愛我了。我說,990塊,不能再多了。
我媳婦問,為什麼?我說,你自己心裡沒數嗎?所有錢都在你銀行卡里,你每個月就給1000塊的零花錢。
我媳婦說,那你還留了10塊錢呢,說,是不是有外遇了?我說,你再說一遍。
我媳婦說,你是不是有外遇了?我特別生氣,轉身就走了,因為,再這麼糾纏下去,我很容易錯過樓下蛋糕店的開業典禮,開業啊,大促銷啊,10塊錢5個榴蓮酥啊!
嗯,我媳婦最愛吃榴蓮酥。
一個男人最大的溫柔是什麼?
你為我吃的苦
我心裡都有數啊傻姑娘
04
雖然我在掙錢
但這個家最重要的還是我媳婦兒
有一天,我媳婦問我,一個爸爸,每個月掙多少錢,才可以養活一個家?我說,問這個乾嘛?她笑著說,怕你累著。我笑著說,你少來,你是怕不夠花。她問,你說,我要不要去上班或者學個什麼,好歹能貼補點家用。我說,不用,我能掙到錢,不過我建議你去學你喜歡的東西,有一天,我不掙錢了,你養我。她笑的特別開心,說,好啊,好啊!
生完孩子以後,我媳婦去上了文化館組織的那種公益課程,學國畫,一開始我以為她三分鐘熱度,後來,課程結束,她又跟著國畫老師去任教的老年大學上課,再後來,她又上了國畫老師自己辦的素描班。
沒成想,她一學就是兩年,我兒子都兩歲了。
有一天,她畫完畫回家開心的說,我可以養你了。我在廚房做飯,愣愣的看著她。
她笑著說,我老師說了,再學一年,我這水平,可以開一個素描培訓班教小朋友了。
我失望的說,哎, 我還得養你一年。
生完孩子這幾年,我突然覺得我媳婦的魅力值比從前更高了,她有了很多夢想,也在努力去做,她去考駕照,她學鋼琴,她甚至開始惡補英語,想要以美術生的身份重新參加高考,前兩天,她還買了一個尤克里裡。
我突然怕有一天,我配不上她的好。儘管現在我在掙錢養家,但是,我依然覺得這個家裡,我媳婦最重要,她給了我無數跟大多數人不一樣的婚姻狀態,快樂,舒服,從容,我不會因為掙不到錢而焦慮,因為她說過,會養我。
所謂生活,不就是跟喜歡的人,努力找一種彼此喜歡的方式養家糊口嗎?
無論你做什麼決定
我都願意,始終站在你身邊
05
整個世界我最不能辜負的
就是一個你
很久以前,我媳婦就知道,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寫點東西,出本書。最艱難的時候,我一年不工作,她說,你喜歡就寫,我養你。
她確實說到做到,給我買了一台電腦,那時候沒錢,還是10寸的那種上網本,我每天就在家寫啊寫,寫啊寫,有一天,她下班回家,大概是工作上不順利,看上去很累很疲憊的樣子,被買菜的我碰到,我沒叫她,一直跟在她身後,她敲門,我說,我在這。她回頭的時候,笑著說,哇,你買這麼多好吃的?
那個時候,我才知道,她大概是怕我擔心她工作有壓力,她每天下班回家推開門,都是笑著的。
後來,我找了一份工作,我們吵了一架,她說,你幹嘛放棄啊,我能養得起你。我終於還是妥協了,去上班,我不敢再荒廢她的時間了,那時候,我至少兩年沒有收入了,我特別怕她的同事問她,你男朋友不上班,幹什麼工作?
她還總是驕傲的說,作家啊!
有一回,我回家,看到電腦上,她的微博賬號還登陸著,在私信的頁面,我看到她跟一個出版社編輯的聊天紀錄。
看了以後,特別的心酸。
原來她還在偷偷的把我寫的東西投給出版社,私信的聊天裡我不知道她被拒絕了多少次,她還是一家一家出版社跟人家聊,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絕…
總以為我愛她很多
從地球到月亮那麼多。
可她的愛,永遠多一點
從地球,到月亮,再…繞回來
06
我希望生兒子,不是傳宗接代
而是我可以和兒子一起,來愛她
我媳婦懷孕的時候,我說,你儘管生,孩子我來帶。
孩子一落地,我整個人都懵了,說好的孩子是上天派來的天使呢?別逗了,好嗎?一旦哭起來,立體聲環繞,就跟手裡抱了一個低音炮似的,刺激不,每天的生活就像蹦野迪,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,睡個六啊,起來嗨啊!
開始以為這是折磨,直到哄完孩子,我跟我媳婦在月夜裡,雪夜裡,雨夜裡,促膝聊天,她安靜的聽我講故事,講到最後她睡著,我把她抱到床上。
看著她們娘倆安心的睡著,我突然發現,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。
有人問過我,戀愛最好的狀態是什麼?我想了許久,覺得有句話很適合回答:談戀愛一起狂,結了婚一起扛。
我們不是結束了7年的戀愛長跑,進入婚姻,而是我們一直走在相愛的路上,是走,不是跑,我們沒有那麼焦急,那是一條,我們都不知道目的地的路,但是深知,只要跟她在一起,去哪裡都行。
最主要的是,誰都不會掉隊。最主要的是,餘生都是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