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人有兩個我,一個在黑暗中醒著,一個在光明里睡著。——題記
夏天的傍晚有點悶,一個人坐在床頭。聽一首曲子,經常會發呆,有時侯陷入沉思;有時侯則什麼都不想,只是靜靜的,保持一個眼神,一個姿態。彷彿空氣凝結了,時間靜止了。
視線沿著靜止的時間往回走。看到了曾經走過的歲月,看到了童年,看到了小時候一起玩過家家、一起玩捉迷藏的伙伴們,看到了更早的時候那個淒苦年代的人們。靈魂沿著歷史走了很遠,沒有盡頭。
街上路過的一串籃球聲,打斷了思緒。換個姿勢,依舊靠著。很快,又陷入了沉思。想起了初中、高中,那段純粹的時光。那個炙熱的下午,上體育課時的集合,聽老師安排這節課的活動內容。
離開上海有些日子了,但是聽著外面的汽笛聲,經常會覺得自己並沒有離開,彷彿還在那個小窩裡。彷彿在武漢的這段日子只是一個夢,一個沉長的夢;只是在一個同樣悶熱的下午,夢會突然醒來。不知沉睡了多久,朦朧中睜開眼睛,滿頭是汗,發現自己還在那個綠色格調的房間裡。
並不是我對上海情有獨鍾,只是有的時候思緒有點亂,時與事的錯位。記得剛去上海的時候,一個人在餐館吃飯,總感覺回到了在南京的那段日子,於是我懷念似的點兩個炒菜一瓶啤酒,這樣持續了好些天。而去年在南京的時候,躺在床上,聽著空調的聲音,彷彿自己躺在的是學校的小床上,分不清現實與虛幻。
想到這些的時候,腦海裡冒出海子、梵高的名字。我在想他們為什麼會自殺,人為什麼會瘋,是不是因為想多了。。一點關於他們的味道,在腦子裡縈繞。我在笑。
到現在還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樣一個人,搞不清什麼是人生,搞不清什麼是生命。。現實中的我喜歡微笑,喜歡一切有關快樂的東西。在別人眼裡,我總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。我認為在人與人相處的日子裡,就是盡量減少給別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。。對於性情,那是自己的事情。
這種想法一直伴隨著我多年,直到現在。於是我選擇一個人。一個人做事,一個人思考,一個人生活。在不同的城市裡做短暫的駐足,然後踏上漂泊的另一程。一個漂泊的靈魂,走過一段段路。沒有家的路,注定是孤獨。
喜歡一個人坐在窗前看日落,直到黑暗填滿整個房間。一個人在黑暗中,只是坐著,看著遠方。腦海里莫名的浮現出一個畫面:夜深人靜的時候,一個老者坐在村頭的大石頭上,用低沉的簫聲、古老的曲調,打發沉長的夜晚。在我眼裡,他比黑夜更孤寂。
生命依舊在流逝,像身體裡流淌的血液一樣,沒有理由的往前走。沿途的風景,繁華的,荒蕪的,一如既往。人與人之間,在生命的某段時間裡,來了,相遇了;散了,沒再聯繫了。一切彷如過眼雲煙。心變冷漠了,人變堅強了,記憶變得支離破碎了。心中永遠有一片藍,純粹的近乎透明,揮之不去,彷彿與生俱來。下一站在哪?或許永遠沒有下一站:心靈疲倦的時候,目的地就到了。
音樂仍舊響著,還是那首曲子。低沉而憂傷的聲音在房間裡飄蕩。那是一份含淚的滄桑。
飄進我心,刮起一陣淒涼的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