敢接受自己的不完美的人,
從來就不會弱到哪裡去。
1923年魯迅先生與其兄周作人失和,原本關係密切的兩兄弟卻因一句流言讓彼此有了隔閡。
鬱達夫在《回憶魯迅》中記錄道:“周作人氏的那位日本夫人,甚至說魯迅對她有失敬之處。”
一生都在流言蜚語中度過的魯迅先生,卻未想到連身邊親近的人,都可以出語中傷自己,這也是他一生中難以釋懷的傷痛。
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許多八卦評價、議論紛紛,就是在這個圈子平地而起流傳開來的。其實,流言並不可怕,可怕的是一輩子離不開人間煙火的你,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些隨時突如其來的中傷。
流言,這輩子誰也避免不了
因為眼光的狹隘和思維的片面,每一個人都難以逃脫被他人誤解的情況。晚清大臣李鴻章是一個明眼人,可到了最後,歷史卻不為他的價值買單。
因為《馬關條約》,那個喪權辱國的賣國賊標籤,便惡狠狠地貼在了他臉上,百年過後,每每讀到此,仍不乏有人為此氣得搥胸頓足。
其實,說《馬關條約》是他籤的,實是冤枉了他,對於喪權辱國的局面,他向來鐵骨錚錚,力挽狂瀾。當時日本人只給予了李鴻章兩個選擇:籤和不簽,他深知自己肩負重任,咬牙不簽,卻被日本人怒用槍托打在他頭上,鮮血直流,但他面無懼色。
可他畢竟是慈禧的一枚棋子,正忙著籌備壽宴的慈禧不想打仗,她告訴李鴻章,不管日本人甚麼要求都得答應,那種無奈,只有李鴻章一人知道,這個賣國的黑鍋,就順利成章地安放在了他身上。
帝國黃昏,英雄總是寂寞,對於李鴻章的境遇,梁啟超也不得不感慨:“吾敬李之才,惜李之識,而悲李之遇。”
每個人總是容易被一件帶著污點屬性的事件所蒙蔽,由此,事實便離我們漸行漸遠。倒是那些受冤枉的人,心裡不好受,也是在所難免的。
蒙受污點,未必是做人失敗
宋玉是戰國時期的一流楚辭作家,他一篇《登徒子好色賦》可算把登徒子害慘了,至此千年,“登徒子”成了“好色之徒”的代名詞。
可是,登徒子真的就是好色嗎?(故事起因是登徒子嫉妒宋玉受寵於大王,故說宋玉文雅牢騷,重女色,會影響大王的名聲。)
宋玉是這麼對楚襄王詭辯的:我宋玉身邊傾國傾城的美女一堆,我眼睛都不眨;而這個登徒子的老婆長得蓬頭卷耳,齙牙稀疏,彎腰駝背,身上又長滿了疥瘡和痔瘡。就是這樣一個奇醜無比的女人,登徒子居然還跟她生了五個子女!大王您仔細想一想,我倆到底誰是好色之徒?”
這強大的混蛋邏輯簡直讓人無力辯駁,也只能可憐登徒子一生甚至萬世都得背負上這個好色的污點,可是人無完人,這樣想來,也沒什麼好據理力爭的了。
你不需要人人認可
美國科研人員曾做過一項名為“傷痕實驗”的心理學實驗:
實驗中的志願者需要扮演身體有缺陷,尤其是臉部有傷痕的人,然後觀察陌生人對這些有缺陷的人的反應如何。
首先每位志願者都被安排在了一個沒有鏡子的小房間裡,並由專業化妝師在志願者的臉上做出一道血肉模糊、觸目驚心的假傷痕。願者被允許用一面小鏡子照照化妝的效果後,鏡子就被拿走了。
到了最後一步,化妝師表示需要在傷痕表面再塗一層粉末,以防止它被不小心擦掉。實際上,化妝師用紙巾偷偷抹掉了化妝的痕跡。
對此毫不知情的志願者,被派往各醫院的候診室,他們的任務就是觀察人們對其面部傷痕的反應。
規定的時間到了,返回的志願者竟無一例外地敘述了相同的感受——人們對他們比以往粗魯無理、不友好,而且總是盯著他們的臉看!可實際上,他們的臉上與往常並無二致,什麼也沒有不同。
有些人活得太緊張,做什麼事都需要別人的認可似乎才能安下心來,可到頭來,即使載譽而歸,內心卻依舊空虛。
意大利文學家說:“走自己的路,讓別人說去吧。”真正的勇士,敢於直面背後的反對聲音,對比那些畏首畏腦害怕得不到他人認可的人來說,前者往往更容易事成功。
對於背後的蜚語,不必生閒氣,也懶得對質。但在接受不完美的自己的同時,也不要忘了,對於一些無端的指責,你得堅毅地站出來,溫柔地推翻他們。
這個世界比我們想像中的複雜,而當一個人做到了看清一個人而不揭穿、討厭一個人而不翻臉時,就懂得了慈悲。而這些慈悲的力量,才會讓你真真切切地明白,什麼才叫社會,什麼才叫做人生。